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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姑娘扎着小辫，穿着粉色的毛线裙，像是误闯入另一个世界的小公主。
他盯着看了很久，很奇怪，在以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，他竟然没有记起这个小姑娘。
那天的事情他并没有很在意，他以为不过是一个小孩儿玩笑一样的告白罢了，所以，他逐渐淡忘了这件事。
但在此刻，这张照片，成功地勾起了赵锦云所有的回忆。
是啊。
他跟江新月早就相识。
女孩十几岁的时候，就向他表达过爱意。
她还说过，要嫁给他。
所以，她的喜欢是真的。
从少年到青年，那么长那么长的一段时间，她一直都在喜欢他。
赵锦云如被寒冰钉在原地。
他想起江新月在他身旁时，一次次无所畏惧的告白，赵叔叔，我喜欢你。
赵叔叔，我不会放弃的。
赵叔叔，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......
无数个时刻都足以证明，江新月是如何真心真意地在喜欢着他。
可他的回应呢，是一次次的冷漠，一次次的敷衍，甚至认为她的喜欢不过是小孩子心性，不过是把他当成了赵亭生的影子，他一度拒绝她，伤害她。
赵锦云想起女孩在临走时问他的那个问题：“赵先生，你，有过哪怕一刻的，喜欢过我吗？”
他的回答是什么？
他很平淡且冷静地说：“没有。”
女孩如释重负般：“好，那就好。”
赵锦云不知道江新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问出他那个问题的，更不知道在听到他的回答后，对他有多么失望，甚至是绝望。
她终于清醒过来，收回了她投入出去的所有感情，所以才会如此冷漠地转身离开，仿佛他们从未相识。
赵锦云闭上眼睛，心口仿佛坠了一块很重的石头。
他隐隐约约察觉出，他究竟错过了什么。
但是，时间消逝，人在往前走，大家都回不到过去了。
他想弥补，想追回，也只是痴人说梦，无济于事。
**********
徐恩卓把赵锦云约了出来。
宽明几净的餐厅，两个人对立而坐。
服务生端上来一个很漂亮的草莓蛋糕，粉色蛋糕被切开，露出里面红色的锦盒。
赵锦云眸子暗了下，服务生把锦盒打开，里面是一对钻戒，在灯光下闪着光。
“很老套对不对？”徐恩卓有些不好意思道，“但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用更好的方式去表达，所以......”
“对不起。”赵锦云忽然对女人道。
徐恩卓脸色僵住。
静默片刻。
徐恩卓声音微颤：“锦云，能.....能给我个理由吗？”
赵锦云抬起头，平静地：“恩卓，我不喜欢你。”
“不。”徐恩卓面色苍白，似乎有些无法接受，“你是喜欢我的，锦云，你忘记了吗，你十八岁的时候就说过喜欢我。”
“你也说了。”赵锦云平淡地，“只是十八岁的时候。”
“人心可以变那么快吗？”
“恩卓。”赵锦云平静地，“没记错的话，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，这长长的十年里，你喜欢的，你想要嫁的人，一直都是我哥，你也变了吗？”
“我那是误会了！”徐恩卓赶忙，“锦云，我那几年其实一直压抑着对你的感情，我对你哥抱有一种责任，我要对他忠诚，所以我才会尽可能远离你，但在内心里我一直都知道，我喜欢的人是你，不是你哥！”
这个回答让赵锦云眉头蹙起来：“所以？是同时喜欢赵亭生和我，我们两个人吗？”
徐恩卓一怔，愣了会儿才连忙摇头：“当然不是，对你哥当时是只有好感，但对你.....是真心实意的！锦云，我已经想明白了，我喜欢的人是你，一直都是你。”
“恩卓。”赵锦云顿了下，“你真的，分得清我和我哥吗？”
“当然！”
赵锦云恍惚了下，忽然想起江新月对他说的话，徐恩卓不会走，她喜欢的人是你，她在你身边努力了那么久，怎么舍得离开。
他当时还反驳她，觉得是江新月想的太多，可现在看来........
“恩卓。”赵锦云道，“我其实，一直很感激你。”
徐恩卓一愣。
赵锦云长吐口气继续道：“对于你，可能十八岁的时候怀着懵懂有喜欢，但在没有得到你的回应，并且知道你和赵亭生已经在一起后，我就把这种感情转变成了感激。”
“我一直觉得亏欠你，觉得你幼时对我有恩，所以我想陪在你身边，守护你，算是亲人的陪伴，也算是报答。”
徐恩卓面色一白：“只是.....亲人的感情吗？”
“对。”赵锦云坦然地看着女人，“你和我哥谈恋爱，我怎么可能在心底有任何渝距？”
“那卓卓呢？”徐恩卓忽然道，“如果真的对我没有除了亲人之外的感情，那卓卓又怎么解释？”
赵锦云瞳孔一缩，有些无法置信的看着女人：“你怎么会知道卓卓？”
“江新月告诉我的。”
赵锦云心底一寒：“她......知道了？”
“是。”徐恩卓咬紧下颌，“是她把卓卓的照片拿给我看，那个叫卓卓的女孩容貌上有八九分跟我相似，锦云，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感情，何至于找一个跟我如此相似的人，做你慰藉感情的替代品！”
赵锦云神色一凛，抬头：“恩卓姐，所以，你其实早就知道卓卓的存在，也早就知道，我对你有爱而不得感情。”
“我.........”
赵锦云抿紧唇瓣，神色微沉：“既然知道，那为什么不戳破，为什么还要一直在我面前说，会祝福我和新月，你真的喜欢我吗？你那时候在想什么？是想利用我对你的喜欢，洋洋自得地在江新月面前炫耀，从而把她从我身边逼走吗？”
“我没有逼走她！”徐恩卓拔高声音，慌张地，“是她自己要走，她想祝福我们俩，她知道，真正相爱的是我们两个人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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