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佣人只知道江新月去法国留学念书了，并不知道，她跟赵锦云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。
赵锦云指尖一颤，抬头，小心翼翼地：“你觉得........她还会回来吗？”
“额.....”王阿姨愣了下，笑道，“只是出去读书而已，海城是新月小姐的家，她早晚会回来的吧。”
赵锦云心底忽然开阔了下，眉眼也跟着舒展开，喃喃：“是啊，海城是她的家，就算她什么都不要，什么都不在乎，可这里还有她妈妈，她是不会放着她妈妈不管的，对吧。”
“当然。”王阿姨肯定道，“新月小姐是个很懂事孝顺的孩子。”
“是。”赵锦云点头，“她懂事。”
佣人看赵锦云状态还行，就准备转身离开，可还没等她迈起步子。
“王阿姨。”赵锦云喊住她。
女人转过头：“赵先生？”
“能.....能聊一下江新月吗？”
王阿姨在椅子上坐下，赵锦云点了根烟，慢慢抽了口，垂下眸子。
“新月小姐特别安静，她待在晔圆的时候，不是在窗台支个画板画画，就是趴在客厅茶几上写卷子，再不然，就是在书房里看书。”
“印象中，她不爱说话，但人却好相处的很，像个安安静静，却可爱温柔的小兔子。”
“她很喜欢吃甜食，面包，甜甜圈，芋泥卷，冰激凌，这些都是她的最爱。”
“我经常给她做芋泥卷，所以在家里，她对我会额外亲一些，放学后，会主动跑到厨房跟我聊两句天，别人不知道，但是我知道，她就是想看看，我有没有做她喜欢吃的芋泥卷，做了的话，就会很期待，但没做，她也不会表现出什么，仍然是开心的。”
“她对什么都是平平淡淡的，但是，唯独对赵先生......”
阿姨顿了片刻，继续道：“唯独对先生，新月小姐是异常依赖的。”
“不。”赵锦云摇头，“她不依赖我。”
“但是也只有赵先生在的时候，新月小姐是活泼的，是愿意说话的，我能感觉出来，她跟在您身旁的时候，眼睛都是发着光的。”
佣人感叹道：“新月小姐应该是真的很喜欢您。”
赵锦云眸子暗了下，喃喃：“喜欢吗....”
“是啊。”
“她只是小孩子心性。”赵锦云摇摇头，“我不相信她会喜欢我。”
“新月小姐不是小孩子了。”王阿姨道，“虽然年纪小，但是我相信，她是能分辨出喜欢和依赖的。”
赵锦云没有再说话。
佣人看他酒醒的差不多了，也就转身离开了。
客厅门关上，室内又重新恢复寂静。
赵锦云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后，起身到浴室。
他冲了个凉水澡，躺在床上，盯着天花板，莫名其妙地开始去想。
江新月，到底喜不喜欢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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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可能不喜欢。”杨佩红捏着咖啡杯抿了口黑咖，温婉的笑着道，“亭生啊，虽然你跟月月已经离婚了，但是我觉得，你还是不要质疑月月曾经对你的感情。”
“不过......”女人顿了下，“现在讨论这些，还有什么意义吗？月月出国了，你们俩也已经离婚了，一切，都结束了啊。”
“是从什么时候呢？”赵锦云问，“江新月，是从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呢？”
“她十二三岁吧。”杨佩红皱眉道，“我也记不太清了，但是，她初中的时候，就已经在偷偷收集你的照片还有素描了。”
“能让我看看那些照片吗？”
杨佩红没有犹豫：“当然可以。”
赵锦云进了江新月的房间。
“喏，就是这里了。”杨佩红打开锁起来的柜子，“这里面收藏的，基本上都是关于你的东西，既然你们离婚了，这些东西月月应该也用不上了，你看看有什么东西是你需要的，你拿走，其他的，我想找个时间清理一下，能扔的就扔了，给月月好好整理一下房间。”
赵锦云心沉了下，点头：“好。”
杨佩红走出去。
赵锦云在柜子里翻找了会儿，他抽出来一本挺厚重的书，忽然，啪嗒搭
一叠厚厚的照片，从书的夹缝里滑出来，掉落在地上。
赵锦云愣了下，弯下身子。
是照片。
或者，也不叫照片。
是从各种杂志，新闻，书刊上，剪到的他的各种图片。
赵锦云在此刻很确信那是他。
西装革履，游荡于各类生意场合，脸上带着绅士矜贵的面具，面对着各类媒体，各种镜头。
每一张剪纸后面，女孩甚至写上了详细的日期时间还有场合。
厚厚的一打，足足有好几百张。
有些赵锦云甚至都不知道，那是他什么情况下被拍到的。
他翻着翻着，指尖忽然一凝。
中间一张泛黄的照片上，是一片草地，他靠坐在一棵梧桐树下，夕阳很好，女孩抓拍的，是他的背影。
草地。
郊区。
成群的羊。
那时候他才十几岁，还在郊区，整天跟羊打交道。
在那个时候，江新月就已经认识他了吗？
记忆在脑海中不断闪现，一个模糊的身影，忽然钻进心里。
“哥哥，我真的很喜欢你。”
一个穿着粉色棉袄的小姑娘，扎着两个小辫，努力的踮脚抬头，看着他：“谢谢你救了我爸爸，这是我的感谢信。”
“说了，不用感谢。”
“要的。”
他弯下腰，揉了揉女孩头：“小孩儿，我都说了，救你们俩，纯粹是举手之劳。”
“可爸爸说，滴水之恩，涌泉相报。”
“啊？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？”
“哥哥，我嫁给你吧。”
“那可不行。”他直接把信往女孩手边推了推，“我不能娶你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小孩儿愣了下后，就低下头，看起来很落寞，不过很快，她又抬起头：“哥哥，我不会放弃的。”
说完，把信往他手心里一塞，转身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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