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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女孩慢慢走进教室，江新月一下站起来，神色微微波动：“小夕.....”
班主任站在讲桌上，看到范小夕进来，招了招手，示意她到讲台上来。
范小夕走上讲台。
老师揽着女孩肩膀，轻声道：“同学们，范小夕同学呢，前段时间遇到些事情，所以暂时休学了一周，这一周她肯定落下一些课程，希望大家能多多帮助她，让她迎头赶上来，争取，我们一起进步。”
班级里鸦雀无声。
还是江新月第一个说：“好。”
然后是赵湛江，男孩站起来：“老师，我可以帮范小夕补习功课。”
“行了吧。”老师无奈笑道，“你还没人小夕学习好呢。”
哈哈哈哈。
班级里爆发出笑声，大多是善意的，消散了些尴尬。
范小夕也笑起来。
外面阳光顺着窗户打进来，每个少年少女眼底，都是透彻的光。
是啊。
黑暗总会消散。
那些不堪的日子，终将会被青春最光亮的色彩，掩盖住。
上午的课程上完。
江新月收拾了下桌面上的书，转头对女孩道：“小夕，一会儿我们去食堂吃饭吧。”
“嗯？”范小夕合上书本的动作微微一凝，转过头，“你今天不回家吃饭吗？”
记忆中，江新月很少在学校吃饭，总是会被家里的司机接回去。
“不回。”江新月道，“我叔....我妈妈，有点事，出门了，我不用回家吃饭了。”
范小夕眸子微微一亮：“那你今天可以陪我一块去吃了。”
“当然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
“还有我。”赵湛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窜过来，“我妈今天也有事，我也不回家吃饭，食堂，一起！”
范小夕无奈：“咋啥都有你呢。”
“我请客。”赵湛江把食堂饭卡亮出来，“刚充的一千，随便吃。”
范小夕点头：“那行。”
*******
三个人在食堂点了几道菜，坐下来一起吃。
一切都很和谐。
如果不是后面忽然传来的小声议论，那这餐应该会是美好的一餐。
“哎，听说了吗？”一个男孩压低声音，“那个不雅视频传遍咱们学校论坛的，什么范小夕，又回学校了。”
“啊？真的假的。”另一个人惊讶，“这女孩够牛逼的，这怎么说通咱们校长的，她给咱们学校丢了挺大人的。”
“就是。”
砰。
江新月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，原本是想转过身理论，但很快被范小夕握住手，压了回去。
江新月看着女孩苍白的脸，范小夕无声摇摇头：“新月，不要......”
这是食堂。
人来人往。
范小夕本来就成为了众矢之的，这个时候如果再出面把这个事情闹大，恐怕会引来更多人的议论。
议论不可怕，无边际的揣测和谣言，才最可怕。
江新月只得又坐下来。
一顿饭忽然变得食不知味。
“我吃饱了。”范小夕很勉强地露出一个笑，“你们俩先吃，我去个洗手间。”
说完，起身往洗手间走去。
江新月放心不下，放下筷子也跟过去。
洗手间。
“呕”
江新月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。
女孩弯着腰，趴在洗手池上，呕吐着。
江新月心颤了下：“小夕.....”
女孩吐完，捧着自来水漱口，又洗了把脸转身，笑着对女孩道：“我没事儿。”
女孩脸色苍白如纸。
江新月小声地：“小夕，一切都过去了。”
“新月。”范小夕忽然正色，“蒋庭.....只被判了一年而已。”
江新月瞪大眼睛：“什么？怎么...怎么可能？”
“可能的，他家有钱，再加上，他伤害过的那些女孩子都嫌丢人，不愿出庭作证，你提供的那段录音，不足以成为主要证据，他家又有钱，他爸给他砸钱，他自然不会在牢里呆多久。”
江新月怔住：“那些女孩子，为什么.....”
“害怕呗。”范小夕自嘲的笑了笑，“他欺骗玩弄的，全是些没有身份背景的小姑娘，蒋家在海城权势又挺大，大家无依无靠，都害怕出庭指证，会被报复，再加上......”
范小夕顿了下，绝望道，“再加上，这种事情，怎么说得清呢，你说是被骗，但谈恋爱这种事情，本就夹杂着谎言与辜负，出轨或者欺骗，只牵扯到人品道德，跟犯法，还是挨不上边的。”
“可是！”江新月着急的，“可是有女孩被他骗的跳楼自杀！”
“那又怎么样呢？”范小夕眼睫颤了下，“你也说了，是自杀，是那个女孩的主观意愿，跟蒋庭，又有什么关系呢？”
“不对。”江新月摇头，“不该是这样。”
范小夕闭上眼睛，眼泪掉下来：“是啊，不该是这样，但，又只能是这样。”
*********
晚上八点，江新月坐司机的车回到家。
“小姐。”一开门，佣人走过来，先是接过女孩手里的书包，又道，“晚饭已经做好了，您要现在吃吗？”
“嗯，好。”江新月微微点头，“谢谢阿姨。”
“不用客气。”
江新月洗了手，乖乖巧巧地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饭。
一边吃着饭，一边满脑子想的还是范小夕的事情。
她以为事情解决了，可没想到，结果并没有她想象到的那么简单。
江新月忽然间涌上些无力。
她又想起赵锦云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。
“你能帮到什么？”
是啊。
她能帮到些什么？
她以为让蒋庭受到了应有的惩罚，但没想到，那惩罚对于受害者而言，更像是讽刺。
江新月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顿饭。
她洗了澡，换了身舒服的家居服，去了赵锦云书房写作业。
叮铃铃。
客厅的电话响起来。
佣人连忙从厨房出来，拿起电话。
“喂？”
“她吃过饭了吗？”
佣人愣了片刻：“吃过了，小姐一放学回来就洗手吃饭了。”
“洗过澡了？”
“是。”佣人朝亮着的书房看了眼，“现在在书房写作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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