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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?”
江新月回过神:“王叔叔。”
“我送您回去吧。”司机道,“现在都快十一点了。”
“您过来,我妈妈知道吗?”
“太晚,我没敢告诉夫人,怕她担心。”
“嗯。”江新月点头,“谢谢,我回家再跟她说也可以的。”
“好。”
江新月坐上车。
夜色深沉。
海城的夜生活刚刚开始。
繁华的街道,车水马龙。
江新月靠着车窗,看着一个个快速倒退的路灯,觉得天冷的厉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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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新月进家时,杨佩红已经睡下了,她不想打扰妈妈,所以在门口换了拖鞋,蹑手蹑脚,上楼睡觉。
心情虽然有些沉重,但江新月不想让自己显得过于颓废,所以洗了个热水澡,换了身舒服的睡衣后,才钻进被窝里。
灯关上。
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,把脸埋进软软的枕头,想睡觉。
可是不行。
辗转难眠。
没办法,江新月从枕头下摸出手机。
滑开屏幕,没有任何消息弹出。
没有电话。
没有信息。
江新月鼻子一酸,眼泪啪嗒又掉下来。
没出息!
女孩恨恨地擦掉眼泪。
哭什么呢。
是她拒绝的,是她不要结婚。
现在如她所愿,有什么好哭的?
矫情。
可.....
怎么就那么委屈呢。
心底的酸涩如决堤一般,喷涌而出。
可能是家里的气息太温暖,也可能是压抑了一路。
总之,在此刻,江新月终于是忍不住,抱着手机,呜呜咽咽哭起来。
不知道哭了多久。
江新月忽然觉得床的一侧一沉,然后有个微凉的手把她抱过来,压在怀里。
女孩身形僵住,反应过来后,立刻抬手推挡。
“别动。”赵锦云手压住女孩脊背,“是我。”
江新月一听那个熟悉的声音,心里猛然一酸,哭的更厉害了,整个人都在抽泣。
赵锦云抱着女孩,皱着眉,轻拍着女孩肩膀:“别哭了,乖。”
“我....我不想去注册....唔....结婚.....”
女孩抽抽搭搭道。
“好。”赵锦云大手擦着女孩眼泪,“不注册,你现在不想,咱们就不去,好不好?”
“唔...唔...我,我好难过,我控制不住....唔....”
江新月不知道委屈从何而来。
赵锦云做错了什么吗?
好像也没有。
很莫名的酸楚,但就是克制不住。
赵锦云看着女孩哭的发白的一张脸,心不住往下沉,压低声音:“江新月,不许再哭了,我知道我错了。”
“我不该逼你太紧,你现在还上着学,你不想,那我们就不注册,什么时候你想了,我们再去登记注册,好不好?”
“我不想!”女孩抽噎着道。
“好好好。”赵锦云现在一心只想让她快点停止哭,说什么都顺着她,“你不想,不想就不做,我不说这件事了,好不好?”
“我不喜欢你了,我讨厌你!”
“好。”赵锦云大手不断顺着女孩脊背,轻声,“那就不喜欢我了,我喜欢你,行不行。”
“不行!”
“好,那我就不喜欢你。”
“我烦你!”女孩抬起手扇向男人脸,但是打偏了,手软软地打在对方下巴处。
那力道,不像是打人,倒像是小猫挠痒痒。
打的赵锦云心抽了下。
巴掌一挥出去,江新月就愣住了。
吵架归吵架。
骂人归骂人。
但是,打人是不对的。
这次原则上来说,赵锦云其实没做错什么事情,是她自己觉得心里不舒服,所以才闹这么一通的。
“对不起.....”女孩嗫喏着,喃喃。
“没关系。”赵锦云握住女孩手,放到自己脸上,“还觉得不舒服吗?来,打,朝这儿打,行不行?”
说着,男人攥着女孩纤细的手腕,朝自己脸上拍。
“额,不.....”江新月反应过来,挣扎着抽自己的手。
“怎么了?”赵锦云靠近女孩,抵着她额头,“不想抽了?嗯?”
江新月眨巴眨巴眼,豆大的眼泪,又滑下来。
赵锦云心一紧,低头,吻去女孩眼角的泪,声音沙哑:“别哭,我真知道错了。”
江新月抽了下鼻子,哑声:“我烦你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,我改,好不好?”
江新月慢慢抬起手,圈住男人脖颈,钻进他怀里。
赵锦云长长松口气,知道,这是原谅了他的意思。
“对不起。”
女孩趴在他肩头,低声道。
赵锦云轻拍着她脊背的手一僵,低声:“不是你的错,不用道歉。”
“可是.....”女孩声音沙哑,“你给我买了玫瑰花,还放了烟花,还买了戒指,还准备了那么多好吃的.......”
“嗯。”赵锦云覆到女孩耳边,忍不住轻轻咬了下她耳尖,“我花了挺多心思的,还专门看了相关教程的书。”
江新月瑟缩了下脖子:“别咬我。”
“怎么不咬你?”赵锦云又忍不住咬了下女孩耳朵,“小作精,你作死我算了,被拒绝的人是我,该躲在被子里哭的人,是我。”
“我知道,可是.....”
可是就是哪里不对劲儿啊。
“可是就是很突然啊。”女孩委屈地嗫喏,“我就是觉得,哪里不太对。”
赵锦云神色沉了下,抱紧女孩:“好,觉得不对就不提了好不好?”
“嗯。”
两厢无话。
赵锦云抱着女孩,不断轻嗅着她发丝和脖颈间的玫瑰花甜香。
甜丝丝的。
到处都甜丝丝的。
“额.....”江新月向后躲了下,“叔叔你在做什么?”
意识到的时候,赵锦云正覆在她脖颈处轻嗅。
赵锦云身形一僵,回过神,若无其事地:“没什么。”
“叔叔,你.....”
“什么?”
“你眼睛好红。”江新月看着男人眼底的红血丝,皱眉,“你也哭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赵锦云翻身从床上下来,“你睡觉吧,我去洗个澡。”
“哦,好。”
赵锦云抽了个凉水澡出来。
女孩正靠坐在床边吃东西。
赵锦云走过去:“吃的什么?”
“魔芋爽。”女孩吸了吸发红的鼻子,“超辣的,很过瘾,叔叔要不要尝一尝?”
赵锦云把桌上一袋没拆封的拿起来,看着配料表:“全是些添加剂,哪有什么营养成分。”
“这就是零食。”女孩道,“好吃就行了,不需要营养的。”
吃完一口,江新月辣的直倒抽凉气,“水,给我水。”
赵锦云连忙踱步到桌子旁,倒了杯温水。
江新月捧着杯子咕噜咕噜喝下去,吐了吐舌头:“啊,活过来了。”
赵锦云看着女孩被辣的嫣红的唇瓣,小腹紧了下,避开视线,把魔芋爽拿过来。
“别吃了。”
“我再吃一包。”
“江新月。”男人威胁的眼神扫过来,江新月冻得脖子一凉,撇撇嘴,小声嘀咕,“我今天都没吃多少东西,紫薯卷,还有冰糖芋泥,我都没动筷子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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