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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新月低下头，看到拉下来的校服拉链，里面露出来的纯白色t恤，心口猛然一刺，脸上如火烧一般羞耻起来。
我对你，没有一丁点儿意思。
原来，语言也是可以变成利剑的呢。
江新月抽了抽鼻子，在茶几旁坐下，又重新开始做卷子。
她要找些事情转移注意力才可以。
不用伤心。
为什么伤心呢，她一早便知道这个结果。
是她要固执己见的喜欢对方的啊。
那她就应该要承担，对方不喜欢她的可能。
这很正常。
就像这张理综卷。
不是她努力，认真，就一定能拿满分的。
总有些阴差阳错，不如人意。
*******
赵锦云醒来觉得头疼欲裂。
他平日很少喝酒，除非生意场合，躲不过去才会喝两杯，像昨天那样宿醉的状况，从未有过。
用冷水冲了个澡后，混乱的神智才算回笼。
赵锦云盯着眼前的镜子，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。
记忆有些模糊，依稀记得去了桃夜城，遇见个跟徐恩卓有几分相似的女人，然后喝了点酒，回了晔圆。
再然后......
滚。
别喊我赵医生。
我永远不会喜欢你。
......
对。
赵锦云想起来，他好像吼了江新月。
具体原因，不知道。
赵锦云皱了皱眉，有点嫌恶昨晚被酒精控制的自己。
换上衣服后走出卧室。
墙上挂钟响了一声，赵锦云抬头看。
六点钟，还很早。
他踱步到沙发处，这才看到，女孩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，身上只盖了件沙发毯。
是了，昨晚上他睡得卧室，理所当然的，江新月睡了沙发。
平日里，都是女孩子睡主卧，他去客房睡的。
赵锦云太阳穴隐隐作痛，他转身回房间取了毛毯，轻轻盖在女孩身上。
茶几上还摆着女孩昨晚做完的卷子。
赵锦云拿起来看了眼，已经自我批改好了。
二百九十九分。
差一分。
女孩在分数下面写了一句话。
只差一点点，一点点而已。
“哥哥....”
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。
赵锦云手一颤，回头。
“在做什么？”女孩已经起身，眸子困惑的看着他。
“哦，我.....”赵锦云把卷子放下，“我看你考的怎么样。”
“不太好。”
“已经很好了。”
“还差一分啊。”
赵锦云微微皱眉：“没必要在读书上这么苛求自己。”
“可哥哥喜欢很优秀的人，不是吗？”
赵锦云神色凝固住。
女孩抬头，认真地：“哥哥，其实考第一，还是考倒数第一，对我而言都没什么差别，但是，你会更喜欢第一名，对吗？”
赵锦云看着女孩执拗的眼神，内心升起一股很怪异的感觉。
好像，他们认识很久。
“你是为我学的吗？”
“是呀。”女孩认真道，“哥哥喜欢成绩好的人，对吧。”
“江新月。”赵锦云盯着女孩，“你很了解我吗？”
“嗯，了解。”
赵锦云眸子泛冷，嗤笑：“你凭什么觉得了解我，又凭什么觉得，我一定会喜欢考第一的人，我们认识很久吗？”
女孩怔忪片刻，点头。
“但是可惜了，你认识的人不是我。”赵锦云咬紧下颌靠近女孩，“那是衣冠楚楚的赵医生。”
女孩眨眨眼睛：“不一样吗，赵锦云是哥哥，赵医生，也是哥哥啊。”
赵锦云眼底浮起阴骛，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有必要。
他何必跟江新月解释这些。
赵锦云也好，赵医生也罢，都不重要。
他和江新月早晚会结束这段奇怪的关系，到时，彼此都会变成陌生人，他没必要跟未来的一个陌生人，去掰扯他到底是谁。
江新月不重要。
“没事儿了。”赵锦云神色恢复平静。
“哥哥，我会好好学习的。”江新月看着他道，“我今年一定会考上最好的大学。”
赵锦云漫不经心地：“嗯，努力就好。”
“拿到第一，哥哥会喜欢我一点儿吗？”女孩问。
赵锦云心底浮起莫名的烦躁，他抬起头：“学习是为了你自己，跟任何人无关，不要把自身价值，赋予到别人身上，没有任何必要，知道吗？”
女孩抿抿唇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*******
江新月洗漱完吃了早饭后，赵锦云开车送她去学校。
可能是早上话说的有些重，小姑娘一路上都保持沉默，兴致缺缺的样子。
八点钟，早高峰。
市中心车堵得厉害。
赵锦云手无意识敲了敲方向盘，抬手看腕表。
“几点钟上课？”
“八点半。”
已经八点十分了，还有二十分钟。
赵锦云看了眼前面堵的水泄不通的车子，目测二十分钟是开不到学校的，转头看向女孩道：“第一节课是什么？”
“英语。”
“你班主任的课？”
“嗯。”
“可能得迟到。”赵锦云拿出手机，“我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，你跟她说一声。”
“不用.....”
还没等女孩拒绝的话说完，男人已经拨通了电话。
“喂，李老师吗？”
“哎，是，您是，新月爸爸是吧。”
赵锦云也没说是，也没说不是，只是转开话题道：“是这样李老师，今天周一早高峰，市中心堵的厉害，我车堵在市区了，小孩儿上学可能得迟到十来分钟。”
“哦哦，没事儿没事儿。”李老师道，“就是今天周一还有个升旗仪式，要选优秀生在国旗下发言的，几个任课老师都推荐了新月.....”
赵锦云瞥了眼坐在一旁的女孩，江新月吓得直摆手。
“意思是，让江新月在国旗下讲话吗？”
“对的，语文老师给她准备发言稿了，她照着念就成。”
“大约几点钟？”
“九点整，你能赶到吗？”
“能。”
“那行，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说完，电话就挂断了。
江新月在那边已经把书包盖在脸上，瘫倒在座位上了。
“这是做什么？”赵锦云抬手把书包拿开。
“我不想去。”女孩有气无力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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