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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锦云坐进去。
“锦云少爷，去哪儿？”司机问。
“桃夜城。”
桃夜城是赵锦云名下一家集酒吧、茶餐厅、棋牌室、健身馆等多方位一体的网红打卡娱乐场所，一共有十二层大厦，占地面积就有五千多平方米，经过这几年的发展，也成为了海城市响当当的地标性建筑。
车刚开到桃夜城，就有经理西装革履地出门迎接。
“赵总。”
赵锦云下车，大步往里走。
“最近效益如何？”
“九月属旺季，客流量挺多的，也有很多外省的人来这儿旅游打卡，这是近半年的财务报表，您可以看一下。”
说着，经理把一份文件夹递过去。
“不用。”赵锦云头也没抬道，“今天来是为了消遣，不谈公事。”
经理一愣，很快又反应过来道：“哦哦哦，好，赵总还没吃饭吧，我让后厨准备饭菜。”
赵锦云不置可否。
很快，一道道卖相精美的菜肴端了上来。
各类酒水摆满一桌。
捎带脚的还有......
还有一排陪着喝酒吃饭的，小姑娘.....
经理显然是个会办事的人，除了吃喝以外，其他各方各面都考虑到了。
但赵锦云看着在他面前站成一排小姑娘，面色逐渐沉下来。
“这是干什么的？”
“哦。”经理连忙道，“陪赵总喝酒吃饭的，或者，赵总您想搓麻将的话，也可以找几个姑娘陪着。”
“用不着。”赵锦云捏了捏眉心，“让她们下去吧。”
“好吧。”说罢，经理冲小姑娘们摆摆手，“出去吧出去吧。”
女孩们鱼贯而出。
“等一下。”赵锦云眼前一闪，下意识开口。
姑娘们站定。
赵锦云起身，踱步到最角落里面的一个女孩。
并肩长发，脸型瘦削，眼角上挑，五官轮廓优越，鼻梁骨高挺，唇瓣是菱形，带着抹清艳的味道。
和徐恩卓，有几分神似。
但，也只是几分而已。
不过，仅仅凭这几分，也已经足够引起赵锦云的注意。
“叫什么名字？”赵锦云盯着女孩眼睛问。
女孩似乎完全没料到赵锦云会跟她搭话，当下紧张的面色一白，颤着声音：“卓....卓卓。”
“卓？”
赵锦云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样凑巧的事情：“姓什么？”
“就...就姓卓，叫卓卓。”
赵锦云微微眯起眼睛。
“卓卓是个大学生。”总经理在旁边已经开始喋喋不休地推销，“还是个医学生呢，刚刚十九岁，赵总，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，她家庭条件不好，为了挣学费，才被迫来这儿上班，人很单纯，她.....”
“医学生吗？”赵锦云看着女孩。
“嗯。”
“大几了？”
“大三，学的生物制药。”
“在海城上学？”
“.....是，海城医学院。”
赵锦云嘴里叼了个烟，抽了口，平淡道：“海城医学院是名校，培养出不少医学高材生。”
“嗯。”女孩点头，“我也在努力学习，争取早点出来上班，减轻家里负担，也尽快完成我治病救人的梦想。”
“挺好。”
经理是个有眼色的人，看着俩人聊天有来有回，觉得不用再留下来打扰，所以一挥手，把站在门边发愣的一排女人带了出去，顺便把门关上了。
卓卓觉得万分不适。
她完全没有想到，高高在上的赵锦云，竟然会单独把她留下。
赵锦云问了她几个问题后，就仰靠在沙发上，轻阖着眼睛，好似在闭目养神。
卓卓站在旁边，大气儿也不敢出。
“会弹钢琴吗？”男人忽然低声问。
“啊，我.....”卓卓惊了下，连忙道，“会....会一点儿。”
“能弹给我听一下吗？”
房间里就有钢琴，卓卓怔怔点头：“好。”
这种情形，也由不得她拒绝。
卓卓走到钢琴架旁，坐下，轻触了下黑白琴键后，开始凭着大学音乐课的记忆，弹起来。
女孩果然只会一点点儿。
弹出来的声音节奏，毫无章法，简直惨不忍睹。
“可以了。”赵锦云道，“不用弹了。”
女孩闹了个大红脸，头低着，像个犯了错的鸵鸟。
赵锦云抽了口烟，透过灰白的烟圈看着钢琴旁的女孩。
这样模糊看，两个人好似更像了。
卓卓很像十八九岁的，徐恩卓。
赵锦云仿佛又一夜回到十五六岁时那个盛夏。
放了暑假的徐恩卓，总是穿着一袭白裙子，在院子的葡萄藤下，弹钢琴。
热烈的阳光，地上的光斑，随着微风乱动的树叶，还有刚接出青涩果实的小葡萄.....
那时觉得日子漫长，岁月普通。
但现在回想才明白，当时只道是寻常。
“恩卓......”男人带着叹息呢喃了声。
卓卓一愣：“赵总，我是卓卓。”
说着，卓卓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。
“别动。”赵锦云道，“坐在那儿。”
卓卓只得僵持着身子继续坐着。
赵锦云起身把烟摁灭到烟灰缸里，踱步到女孩身旁。
他抬手，捏住女孩下巴，让她抬起头。
像。
真的，很像。
赵锦云粗砺的指腹揉搓了下女孩唇瓣，哑着嗓子：“姐姐......”
卓卓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眨，然后，她就被抱住了。
轻轻的被对方揽入怀中，但，也只是这么抱着。
持续了有五六分钟，赵锦云没对她做任何事情。
房间寂静。
一分钟，两分钟，三分钟......
就在卓卓觉得自己腿马上都要麻木时，赵锦云松开对她的束缚。
“出去吧。”
卓卓：“.......”
******
卓卓走出去，像往常一样，去前台帮忙登记客人信息。
站了没有十分钟，人事部的大姐就喊她过去。
“行啊，卓卓。”大姐一边揉了揉女孩头，一边道，“往后你这就算飞黄腾达了，姐姐平时待你不薄，往后你可不能忘了我啊。”
卓卓一愣：“什么飞黄腾达？”
“你不知道？”大姐姐微微惊讶道，“赵总专门让客房经理给你在三楼弄了个长包房，听说日期是无限期的，也就是说，那个房间属于你了，你可以一直住在那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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