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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。
他今晚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红玉姑娘做代言人的。
五贯钱的本金，必须捞回来。
抬手学着古人的样子，抱拳一揖。
如此一来，庄舟便算是承认自己就是这首词的主人了。
可大家伙更是想不通。
京都有才华的文人学子，他们都见过。
或者至少也听说过。
毕竟这个圈子，靠的就是真才实学，人口传诵。
可眼前这位着实没见过。
忽然。
就听见有人喊了起来：
“我想起来了，这个人是西市某个店铺的东家，叫啥来着？”
“对了，叫庄记杂货铺！”
此言一出。
当堂更是哗然。
店铺东家，那不就是个商人吗？
一个商人能作出如此佳作？
胡扯吧你！
一众文人骚客自然不相信。
如此华丽的辞藻，高深的意境。
竟会是一个商贾之人所作。
那这不是打了他们的脸吗？
于是，众人七嘴八舌，议论纷纷。
“这词当真是妙笔生花啊！”
“是啊，写得真好，想必咱们京都第一才子也写不出。”
“我看这词肯定是他花钱买来的。”
“嗯，我看像这么回事。”
“如此佳句，一看也不是他能做出来的。”
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开了。
意思都是一个。
那就是庄舟这首词，根本就是花钱买来的。
庄舟这就有点气不过了。
你们这些家伙。
作诗词比不过我，就往我身上泼脏水是吧？
好好好，你们城里人都这样玩是吧？
那行，我就陪你们玩玩。
就在众人争执不下的时候，庄舟站了起来。
“各位，你们要是觉得我的词是买来的，那我就再送你们几首。”
众人一听这话，都愣住了。
这小子还真敢说大话。
于是大家都看着庄舟，看他接下来怎么做。
庄舟顿了顿，大家的目光这时都看了过来。
一个个都是同一副表情：
这小子可真够狂妄的！
庄舟最近刚看了《唐诗宋词三百首》，这时正在想抄哪一首呢！
第一首有了。
“听好了！”
“碧云天，黄叶地。
秋色连波，波上寒烟翠。
山映斜阳天接水。
芳草无情，更在斜阳外。
黯乡魂，追旅思。
夜夜除非，好梦留人睡。
明月楼高休独倚。
酒入愁肠，化作相思泪。”
庄舟一词念罢，全场落针可闻。
似乎连呼吸声都能听见。
不待众人开口，庄舟又想起一首词来：
“薄雾浓云愁永昼，瑞脑销金兽。
佳节又重阳，玉枕纱厨，半夜凉初透。
东篱把酒黄昏后，有暗香盈袖。
莫道不销魂，帘卷西风，人比黄花瘦。”
这词落音，终于有人忍不住拍案而起：
“好！”
“不着一字，尽得风流。”
庄舟却不理会，又念出一首：
“红藕香残玉簟秋。轻解罗裳，独上兰舟。
云中谁寄锦书来，雁字回时，月满西楼。
花自飘零水自流。一种相思，两处闲愁。
此情无计可消除，才下眉头，却上心头。”
“……”
紧跟着，便是一发不可收拾。
一首接上一首。
都不带停歇口气的。
庄舟接连念了有十几首词。
每一首都是堪称千古经典。
这一下，在场众人噤若寒蝉。
整个人像是被炸开一般，嗡嗡嗡的。
这特么还是人吗？
不对，这还是凡人吗？
只怕是文曲星下凡吧！
在场足有上百人，其中自然有浑水摸鱼者。
可自然也有真材实料者。
对于诗词的评鉴，一听便知。
这些诗词，随便一首都是堪称绝唱。
一个个终于是鸦雀无声，再不敢质疑庄舟了。
可就在这时。
不知谁人喊了一句：
“快瞧！”
“红玉姑娘出来了！”
唰！
众人齐齐回头，目光朝阁楼望去。
果然就看见一名红妆女子出现在了阁楼围栏处。
目光正是直直地看着庄舟所在的方向。
庄舟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，与红玉姑娘对视在一起。
惊鸿一瞥中，庄舟竟是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。
全身酥酥麻麻的。
这姑娘眼睛似乎像是会放电。
庄舟微微收回了目光，只听红玉姑娘对身边的丫鬟说了什么。
那丫鬟点头后，朗声说道：
“我家姑娘说了，愿意请这位柳七公子上阁楼一叙。”
哗啦！
一众文人骚客的目光又落向了庄舟。
有嫉妒，有羡慕，有敬仰。
也有大白眼。
红玉姑娘本就是京都三大花魁之一。
京都文人墨客们豪掷千金，也难见上一面。
毕竟，钱财在红玉姑娘看来难免就有些俗气了。
而诗词才华却是她的最爱。
想想，转眼已经快一年了。
竟没有一位文人墨客能凭借一首诗词，走进红玉姑娘的闺房。
可现在庄舟做到了。
庄舟起身，慢慢朝着阁楼楼梯口走去。
这时堂下不知是谁当先鼓起了掌声：
“先生大才，受楚某一拜！”
众人这时闻声看去，竟是号称京都第一风流才子的楚江河。
有了楚江河这番举动，其余文人也开始承认庄舟的才华。
纷纷起身一揖：
“先生大才，受我一拜！”
“直娘贼！这一首首词算是打开了我的认知，世间真有如此奇人乎！”
“好词！妙哉！”
听着众人对自己的夸赞，庄舟颇有些心虚的回了一礼。
然后踏步上了阁楼。
没法子，还得上去找红玉姑娘代言卖镜子呢！
这才是他今晚来此赴会的主要目的。
当然，如果这些文人骚客要是知道庄舟是来做生意的。
估计打死他的心都有了。
一步一步踏上阁楼。
就犹如一步一步踩到文人墨客的心上。
那是真的心疼啊！
来到阁楼，便有先前那位丫鬟领着庄舟进闺房。
庄舟也不懂什么礼仪，跟着就往里走。
进了屋子，一股香粉气扑面而来。
庄舟忍不住，一连打了三个喷嚏。
揉了揉鼻子，庄舟忍不住说道：
“红玉姑娘，你这里香粉也太重了些，赶明儿我给你推荐一款香水吧？”
庄舟想着自己这次还带了香水过来。
今晚只是想着来推广镜子来了。
现在想想，香水也是可以卖到妓院啊！
姑娘们应该会很喜欢的。
“柳七公子果然风趣，世间还竟有香水，难不成也是随公子从仙界下凡而来吗？”
一道轻柔的声音从朦胧的纱帘后传来。
庄舟笑道：“我本世间凡人，如何姑娘说我从仙界下凡而来？”
只听纱帘后那道倩影，缓缓念了起来：
“酒入愁肠，化作相思泪。此等天阙之词，岂不是来自仙界吗？”
庄舟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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