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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老者疑惑的点点头。
人一旦踏入修行之路，便会百病不侵。
武者可能还会有身体上的残疾。
可当修为突破到天境，或者入圣以后，身体方面的残疾，都可以通过修行手段来修复和弥补。
所以，这个小子眼睛有毛病，估计是大毛病吧？
很可能是被强大的诅咒，或者暗伤所致……
老者在心中想道。
“所以呢？我们还打吗？”
张狂感受到自己的剑心已经燃烧的所剩无几，心中焦急起来。
剑心燃烧完毕，意味着他……就会死。
阿虹同样心中焦急。
不过，他们两个都是剑修。
所有的剑修，对生死看的都很淡。
所以他们并不是在恐惧死亡，而是在担心，如果自己没能死之前，把眼前这个老头儿也拉上垫背的话，好像会很吃亏的样子。
“呵呵，不打了，不打了。”
老者疲惫的摆摆手。
“之前被九天主宰控制着，所以我不得不与你们战斗。”
“但现在，我即将陨落，也就到了所谓的回光返照地步，已经有能力脱离背后的掌控。所以，还打什么？”
即将陨落了吗……张狂内心复杂。
他现在已经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，是自家的祖师爷，所以听到对方即将陨落，或者说即将死亡，未免心中惧悲伤起来。
身为强者，这样的死，未免也太憋屈了，这样死，还不如被我一剑斩杀的好，至少是死在了战斗中……张狂心说。
老者一脸微笑。
“呵呵，无需为我悲伤，活了这么多年，我也早就活够了。况且，这也是一件无法逆转的事情，多想无益。”
老者说完，看了眼天穹，目光深邃。
“当年，我老师来到这里，和九天主宰进行战斗，虽然最后战败了，但也给此间的九天主宰造成严重伤势。”
“这位九天主宰受伤非常严重，即便无数年过去了，依然还在重伤状态，每天都在闭关，不能轻易出关。”
“刚才，他出关了，只出手一次，便将我们释放出来，重新回去闭关。因为他看出你们的修为，无法对他造成威胁……”
“呵呵，你们放心，我推测在短时间内，他不会再出来了。”
张狂心中惊讶。
这时候，他才想起对方所说的……师尊。
传说，三清的师傅，就是鸿钧道人。
鸿钧道人，竟然能将九天主宰重伤？
那他本人，也是一位九天主宰吗？
这时，老者再次洞悉了他的想法，说道：“不，我师尊他不是九天主宰，但他的真实战斗力，却不比九天主宰们差多少。”
卧槽？你特么怎么知道我在想啥……张狂心情糟糕，这种被人窥视内心想法的感觉，非常不好。
“呵呵，你这臭小子，竟敢辱骂祖师爷？”老者笑骂道。
明显，刚才张狂内心的吐槽，也被他洞悉了。
张狂斜眼看着他，也不尴尬。
老者笑了笑，然后突然挥挥手。
他身旁的空间，出现了一道裂缝。
裂缝飞出一个巨大的炼丹炉。
他想干啥……张狂心说。
“我先替你们稳定剑心吧……否则，你们两个很快就要死了。”
老者笑呵呵的掐出一道印决。
接着，炼丹炉突然爆炸！
轰！
“此丹炉，乃我师尊当年赠与，属于品阶极高的先天灵宝，可用以炼丹，亦可用来封印万物。”
老者感慨道：“当年，有只小猴子被封印进去，如果不是我怜悯它修为不易，放他出来……哎，不提了不提了……”
他语气沧桑。
人到了死亡时，通常会缅怀过去。
而他的一生，何止用精彩来形容？
发迹于人间受奴役的上古年代。
与伏羲、神农等一种人神，带领整个人间去反抗外敌。
然后一步一步将人间引入正规，让人间不再忍受那悲惨的奴役命运……
这其中的艰辛，不足与外人道。
那个总是叫嚷着要‘非我族类，其心必异’的愤青。
那位总是愁苦着脸，筹划着‘主角计划’的军师智囊。
那个和一条小蛇缠缠绵绵想要共享人世繁华、但最终却不得不为了整个人间，去欺骗那条小蛇的强大男人。
还有很多很多……
这些人，都是他的战友，都是他这一辈子、或者说哪怕是下一辈子都不会遗忘的记忆。
但很可惜，他没有下辈子了。
丹炉爆炸。
张狂和阿虹心中一紧，刚准备逃跑，但却发现这股爆炸的力量，虽然可怕，对他们却没有丝毫的威胁力……
不，严格说，这股力量，还未接触到他们，就已经令他们即将熄灭的剑心，逐渐凝固起来，停止燃烧。
剑心燃烧，是不可逆的过程。
张狂和阿虹，原本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。
但此时，剑心竟然停止了燃烧。
我们……不用死了？
张狂目瞪口呆。
噗！
老者突然吐出一大口灵气。
他现在只是一缕元神，没有肉身，所以这个动作，其实是吐血的意思。
“我以丹炉毁灭为代价，帮你们稳定住燃烧的剑心。”
“但这只是暂时的，剑心燃烧不可逆，我也只能拖延时间。你们想要彻底修复燃烧的剑心，只能另寻他法。”
“这，也是我身为祖师，给你们两个小辈最后的馈赠。”
“呵呵，我这一生，只为人间，不悔……”
老者说完，就缓缓闭上眼睛。
丹炉的力量，全部融入张狂和阿虹的体内。
他们两个果然感觉到剑心停止燃烧。
“他……他死了。”阿虹眼神悲伤。
“嗯。”张狂点头。
老者的身躯，在空中渐渐消散，化为虚无。
“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？”阿虹看向四周。
按照老者的说法，此间的九天主宰因为重伤，不能轻易出关。
而他们两个剑心虽然停止燃烧了，但修为却也因此而跌落。
阿虹，从无极上尊巅峰，跌落到下品。
张狂更严重，从无极上尊中品，跌落到大圆满巅峰。
不过，以剑修强大的攻击力，他们两个练手的话，对付一个无极上尊中品的强者，也不在话下。
“先想办法离开这里。”
张狂沉吟片刻，说道：“这里太危险了，比如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家伙，他们每一个都是无极上尊中品的强者，如果再来的话，以咱俩目前的状况来说，绝对难逃一死。”
阿虹点头道：“想什么办法？”
张狂撇嘴，想说，‘我哪儿知道？’
不过，他又想到自己怎么说也是人间第一剑，更是身为一个男人，不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。
于是，他装模作样的沉吟，然后说道：“也许，嗯……可能……嗯，我觉得吧……”
阿虹掩嘴轻笑，“呵呵，不急不急，慢慢想。”
张狂斜眼看了她一眼，点头道：“嗯，没错，慢慢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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