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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病房陪了朝惜露一会儿，她又沉睡了过去。我出门来到走廊尽头，点了一支烟慢慢抽着。范晓娟来到我身边，冷笑着说：“你俩真跟干柴烈火似的，一点就着。我看呐，你已经被她迷得五迷三道，分不清东南西北了。还回到从前，你可真不挑食。”
“我这叫做虚与委蛇懂不懂，她拼命想要接近我，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。我又不是傻子，人家几句话就把我给说动心了？不对啊，你怎么对我的事这么上心？别忘了我才是老板。”我在范晓娟的头上薅了薅说。这丫头的心思我懂，不过我不能给她任何的承诺。将来陪着她走完这一生的，应该是一个身家清白的男人，而不是我这种人。
“嗤，口是心非的家伙。我就等着看你们俩到底会走到哪一步。有句话我可要说在前头，你俩好不好的跟我没啥关系。但是她要敢害你，可别怪我对她下手。到时候谁来劝也没用，你要是来劝我，咱俩连朋友都没得做。”范晓娟头一次这么跟我说话。换做从前她是绝对不敢的。看来跟着秋泠的这段时间，不仅练就了一手好枪法，同时也对她的性格多少产生了一些影响。
“怎么还炸毛了呢？朝惜露跟你谁重谁轻，我还是分得清的，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糊涂了。这小脾气越来越暴躁了！”我靠在窗边，拧了拧范晓娟的脸说道。一个护士从我身前经过，看看我嘴角的烟，又看看我拧着范晓娟脸蛋上的手，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的神情。我对小护士眨眨眼，吹了声口哨。她留下一句：流氓！然后加快了脚步。
“人家真没说错，你现在越来越流氓了。”范晓娟回头看看护士的背影，抬手隔开了我的手说道。
“心情好些了？走，吃饭去！”见她的神色没有刚才那么严肃，我将手搭在她的肩头说。
“想吃什么自己点，我给缇娜打个电话。”虽然只有我们两人，但是我依然要了一个包间。将桌上的菜单送到范晓娟的面前，我拿起手机给缇娜打了过去。
很快电话就被接通：“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？”
“我已经跟甘丽娘和智深联系上了，他们正在抓紧调查。五纸山的人实在太多了，可能需要三到五天才会有结果。不过智深说，假如张国栋真是五纸山的人，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，想要彻底刨出他的老底恐怕不是那么容易。而且他家老爷子还在，就算现在手里没有实权，可以往的人情还在。真的大刀阔斧跟张家杠起来，恐怕对我们不太有利。”缇娜在电话那头对我说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我问缇娜。
“先查，如果确定了他的确是五纸山的人，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。”缇娜接着说道。
“什么办法？”正说话，服务员开门走了进来。
“张家再厉害，也总有跟他不对付的人。而且这里是京，城。比张家权势更大的，大有人在。我们不动他，但是只要把证据往人家那里一送，用不着我们动手自然有人代劳。我相信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愿意这么干的，想要上位，就要先把占着位置的人给拉下来。”缇娜对我说着她的打算，而我则是一句话都没有回。
服务员接过了范晓娟递过去的菜单，转身走出了包间，这时我才开口：“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。自己多留神，他们人多，又在暗处，安全第一！”
“还有一件事，之前你让办的崔天成的那件事，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。现在崔天成正在被五纸山调查，而且据说人已经被软禁了。”缇娜的话让我笑出了声。
“好，加大力度！”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说。
“明白，你什么时候回来？我去接你。”缇娜问起了我的归期。
“可能还需要一周左右，回去之前我给你打电话。文三现在跟五纸山杠上了，我想留下来看看结果。”
“也好，那你也多加小心，如果需要人手的话，直接跟黑牛联系。他们就在你附近落了脚。”缇娜沉默了几秒说道。
“崔天成被软禁了，接下来可能五纸山会杀人灭口。我觉得这件事，很有可能会被掩盖过去。”挂了缇娜的电话，我对身边的范晓娟说。
“掩盖？”范晓娟拿起茶壶，帮我烫着碗筷。
“别忘了五纸山在很多部门里都有自己的内应，对于他们这样的组织来说，死个把人并不算什么大事。”我靠在椅子上吸着烟，脑子里则是在琢磨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做，才能给与五纸山充分的压力。
“真是一群王八蛋！”范晓娟有些愤世嫉俗的说了句。
“不过我没打算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掩盖杀人的事实。”我笑了笑说道。人活得越简单越好，因为看不到阴暗面，心里就会有幸福感。可我不行，我已经在漩涡里，并且随之而来的都是阴暗的事情。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范晓娟眼神一亮，她已经从两年前那个被护士长训斥都不敢反驳的姑娘，变成了现在敢当街开枪的辣妹。我不知道自己留下她并且培养她是对还是错，但是让我问心无愧的是，她家现在的生活明显得到了改善。
“他们想要掩盖，我就把那层遮羞布给他撕开。”我眯了眯双眼，深抽了一口烟。那些可以做却不能说的事，如果公之于众会怎么样？我很期待最终的结果。
“窦根，最近在忙什么？探店？”我给窦根打了个电话。
“没错，探店，不过最近探店的人多了，来来回回就那么些内容。做的人一多，大家碗里的饭就不够吃。我说哥，你最近忙啥呢？”窦根的声音显得有些疲累。
“过段时间有个活儿，如果你敢做的话，会有一千万的收益。但是做了，可能会得罪一批人，到时候没准会对你的事业暂时造成一些影响。”我打算从现在开始，就联系上所有能用的渠道，为掀开遮羞布做准备。
“顶多我去国外探店，怕个篮子！”窦根答应得很爽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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